中国将如何对台湾发动网络袭击?

资料照片:一位男士在台北街头骑车。(2021年11月16日)

专家们认为,中国在对政治对手台湾发动任何军事入侵之前,有办法发动破坏对方能力的网络袭击,因为中国已经在用这种技术来针对台湾的政治领导层了。

北京声称自治的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并威胁说,如果有必要将不惜武力统一。蒋介石的国民党政府在1940年代的中国内战被毛泽东的共产党打败后在台湾立足,北京此后一直坚持这样的主张。根据台湾国立政治大学的一项民调,多数台湾人希望维持现状。

直接大举出兵入侵有可能造成生命损失并让美国为保卫台湾而动员军队。台湾淡江大学外交与国际关系助理教授陈奕帆(Chen Yi-fan)认为,破坏性的网络袭击可以造成混乱,弱化台湾的防卫,从而有可能减少北京入侵行动的代价。

攻击已在发生

陈奕帆说,中国的行动人员已经在利用互联网每月发起据估计2亿到4亿次攻击,多数目标是台湾政府和极为重要的半导体公司经办的网站。

“解放军战略支援部队及其网络系统部可能是从事这些行动的幕后策划者,”陈奕帆说。“成功的网络袭击可以让台湾的关键基础设施丧失能力,让台湾易受解放军的后续攻击。”

华盛顿史汀生中心东亚项目共同主任孙韵(Yun Sun)说,匿名的中国大陆公民已经在戳动台湾了,他们动员数以千计的社交媒体账户,谴责台湾执政的民进党的内政。民进党对任何中国与台湾统一的观点都持警惕立场。

2019年12月,民进党发言人李晏榕(Lee Yen-jong)说,“中国网军”在民进党支持的总统蔡英文(Tsai Ing-wen)当选连任的大约一个月前,在脸书(Facebook)张贴了“恶意”视频。这段视频假装是支持民进党的竞选广告,错误声称民进党支持按照北京治理香港的“一国两制”模式让中国与台湾实现统一。

台湾国防部最近的一份报告说,如今的袭击试图窃取情报并汇集一份用于未来行动精准打击阶段的网络袭击名单。

这份报告说,在战时,网络袭击可用于从事破坏活动,并摧毁国家关键基础设施和指挥管控系统,从而在社会造成动荡和混乱,重创国家军方和执法部门维持的内部安全以及政府职能。

中国政府没有承认发动过任何这类袭击。不过,中国国家支持的《环球时报》本星期说,一个位于台湾的被称为“绿斑”(GreenSpot)的组织自从2007年以来发动了针对中国政府部门、航空、军事相关科研机构的攻击,“目标是窃取高价值数据和机密信息”。

先使其丧失能力,然后击之?

学者们说,中国有可能让运营交通运输、水电供应和防务行动的台湾计算机系统瘫痪,为军事进攻创造便利。

孙韵说:“如果发生战争,中国通过网络袭击切断电网,这也许不会彻底切断台湾的防务系统,但会造成冲击。”

台北一家军事战略基金会的负责人黄介正(Alexander Huang)说,对金融机构和其它目标的成功网络袭击有可能动摇民众信心。他补充说,所有台湾的“关键基础设施”都由互联网连接在一起,这种连接如果遭到破坏,有可能在民众中间造成“很大困难”以及大面积的恐慌。

“假如我们有一场网络战,那所有这些系统都会宕掉,”黄介正说。“假如通讯节点断了,那就是某种形式的斩首。”

他说,在给对方造成重创的网络袭击中,新型潜艇和飞机等先进常规武器派不上多少用场。他还说,不清楚台湾政府是否已经采取足够的措施来防范重大网络袭击。

学术网站Taiwaninsight.org说,台湾官员最早在2000年就表示意识到这样的威胁。国安会当年底推出了“通资讯基础设施安全机制计划”,2001年,台湾政府建立了一个相关工作组。官方经办的中央社2018年报道说,台湾官员在2018年开始规划组建网络安全学院,以帮助克服公务人员中人才不足的问题。

针对台湾是否对中国发动广泛网络攻击有任何准备的问题,国防部的一位媒体联络人员没有回复置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