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纳德.安斯里.亨德森医生在1960年代和1970年代领导了消灭天花的运动。他现在仍然在继续跟传染病战斗。
1930年代,亨德森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知道自己长大了要当医生。他的母亲是一个护士,他喜欢的一个叔叔是医生,还是一位政治家。
亨德森说:“为公众服务是件大事。一直有一种说法,这就是一个人人生一世,应当让世界变得更好。”
亨德森因为上医学院而没有参军服役,最终在美国医务总监的旗下加入了公共卫生局。医务总监是美国职位最高的医务官员。亨德森被分配到流行病情报局。这是一个总部设在亚特兰大的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的下属部门。
“我们有时候被人们称作疾病侦探。在发生流行病的时候,我们一天24小时随时要应召前往各个地方。”
在疾病控制中心做完了规定的期限之后,亨德森就离开了。但是,1960年,他又重返疾病控制中心,并被任命领导一个疾病监测机构。那时,他已经获得公共卫生学学位。
他接到指示,开展一个由美国国际开发署领导的在西非防治麻疹的项目。他当时认为,假如没有足够的资金,不能每年进行疫苗接种,这种努力注定会以失败告终。
亨德森建议把天花添加到美国国际开发署的麻疹项目当中。他没有期望美国政府、尤其是美国总统会批准这个计划。
1965年是联合国国际合作年。当时的总统林登.约翰逊在探寻美国如何参与联合国的行动。约翰逊总统听说了亨德森的计划之后,为这个计划开了绿灯。
亨德森说:“突然间,我们就要开始运作一个项目,涉及西非20个国家,一亿多人。我们忙不迭地招兵买马,组织运输,订购疫苗。我们必须要跟每一个国家达成协议。”
亨德森和他的同事终于推出了防治麻疹和天花的联合项目。第二年,世界卫生组织表示支持在全世界消灭天花的计划,希望亨德森领导在30多个国家消灭天花的行动。在那些国家,天花依然普遍流行。
“当时天花流行的国家是巴西,以及大部分撒哈拉沙漠以南非洲国家,还有南亚国家,巴基斯坦、孟加拉国和印度尼西亚。”
尽管他们的预算仅仅是微不足道的250万美元,亨德森还是认为,消灭天花是可能的。当时,有一种有效的低成本疫苗,只要注射一次就可以。当时也有了新设计的注射枪和注射针头,可以迅速进行疫苗接种。
更重要的是,亨德森领导的是一场计划周密的行动,其基础是严格的病例报告、监测以及疫情控制。
“我们的做法是,到出现病例的地方去,看看周围有没有别的病例。对病患周围的人进行免疫接种。这样,就建立了一道疾病传播隔离墙,因为天花不能在动物身上存在,必须在人与人之间传播。假如能打破传播链,就控制住了。”
消灭天花的行动依赖当地的卫生工作者。但是,这个任务常常受到洪水等自然灾害、游牧民不断迁移,以及绑架和武装冲突等因素的干扰。
“当时好几个国家有内战的问题。埃塞俄比亚尤其成问题,皇帝被刺杀,一帮马克思主义者在那里政变夺权。有很长一段时间,只有参加消灭天花行动的人才能获准离开首都。”
亨德森在冷战期间和跟苏联建立了合作关系。莫斯科不但捐赠了大批的疫苗,还让亨德森得以打开进入一些敌视美国的国家的外交通道。
“索马里隐瞒天花病例,但我们从俄罗斯大使馆得到了报告。这种事情也在伊朗发生过。”
1977年,对天花的监测和控制战略在印度遇到了最大的考验。当时,印度有7亿人口。亨德森下令进行预防接种大动员。
“经过大约三次尝试之后,我们的行动组织得到了改进。我们很快发现,可以在10天之内给90%的家庭接种。”
亨德森回忆说,在印度获得胜利,意味着天花被根除的日子临近了。1980年,世界卫生组织宣布全世界已经消灭了天花。那时,亨德森已经成为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公共卫生学院的院长。在过去的20年里,亨德森时常担任美国政府的高级科学顾问。
天花可能被用作生物武器重新出现。这种可能性促使亨德森创立了生物安全中心,组织医生、公共卫生部门官员和研究人员规划预防将来可能出现的天花。
“我现在的关注焦点是如何做好准备,预防万一有坏人散布天花病毒,我们有足够的准备,可以应付。”
亨德森获得多项表彰,其中有总统自由奖章、全国科学奖章。但是,让他感到最高兴的是有机会为公众服务。
“跟许多人一起合作,到头来你知道你和很多人一起为世界做出了许多方面的改进,这是让人感到非常满足的事情。但是,这种工作不可能是独角戏。”
这就是领导了消灭天花运动的亨德森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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